第112章 天渊绝地,黑化的李修林!

  “当真?”

  林凡的怒火尚未燃尽,便被楚涵一句话按在喉咙里。

  他瞪圆了眼,像被雷劈中一般,死死盯住她。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,app免费

  楚涵点头,眸色澄澈,却深不见底。

  樊疯子却先冷笑出声:“小丫头,仙门遁世万年,四方之灵都寻不到蛛丝马迹,你凭什么知道?”

  青霜亦蹙眉:“此事不合常理。”

  顾长雪、李修林对视,神色各异地望向楚涵,空气里顿时浮起一层看不见的霜。

  唯有林凡,胸腔里的怒潮瞬息退落,别人不知,他可清楚:楚涵体内那道帝魂,昔年曾镇杀仙魔,踏碎天门,她若开口,便一定是那位霸主借她之唇。

  “成了!”

  林凡挥手,把满腔心疼一并掸落,“几万灵石算个屁,若能叩开仙门,就是把道爷这身骨头拆去熬汤也值!”

  话虽豪迈,尾音却止不住地发颤,几万灵石,得炼多少灵器、熬多少昼夜才能换回?

  顾长雪、李修林、楚涵同时松了口气。

  樊疯子仍皱眉:“师父,你就这么信她?一句话便把整个宗门的家底押上?”

  “她是我师侄,”林凡斜睨他,声音不高,却带着道爷独有的痞与霸,“敢骗我,我就把她扔进丹炉回炉重造。”

  说罢转向楚涵,换上一副哄骗孩童的笑脸:“丫头,别卖关子,仙门到底在哪?”

  楚涵咬了咬唇,像把什么秘密咬碎吞进肚里:“我只能走到那里,才能‘看见’它……师叔,你又要丢下我么?”

  林凡眼底一沉,笑意僵在半空。

  半信半疑,却别无选择。

  他抬手揉了揉她发顶,像在揉一只不肯离巢的雏鹰:“行,道爷就带你走这一遭。你若敢耍我,回来就把你绑在飞剑上当风筝。”

  楚涵眸子倏地亮起,声音脆若碎玉:“仙门在西南方,天渊附近。至于确切坐标,要到了天渊,我才找得到。”

  “天渊”二字落地,樊疯子、青霜、李修林脸色齐变,像被同一柄冰刀划过。

  林凡挑眉:“怎么?那地方有鬼?”

  三人沉默,眼底却翻涌着同一个名字。

  “师父有所不知。”

  樊疯子声音发涩,像锈铁刮过冰面,“天渊根本不是凡间该有的地方。当年虚空炸裂,留下一道万年不愈合的伤口,百里之内,连风都被撕成碎屑。

  生灵只要踏进一步,神魂即刻被裂痕扯出体外,肉身化作飞灰,那是一处活着的坟场。”

  青霜接话,嗓音更低:“传闻,一千三百年前,三位真仙联手,欲封天渊。

  结果符箓刚祭出,便被裂痕倒卷而入,连骨血都没溅出一滴。

  自此,天渊在地图上只剩一个墨点,没人敢再写它的名字。”

  林凡握紧的指节泛白,指缝间漏出几缕灵火,又被他掐灭。

  “我靠……”他笑得比哭难看,“这么说,咱刚摸到仙门的影子,就得原地给自己挖坟?”

  樊疯子沉默,算是默认。

  山风卷过,吹得众人衣袍猎猎,像一面面提前升起的招魂幡。

  李修林叹口气,伸手按在林凡肩头:“小林子,我当年误入天渊外围,只远远看了一眼,整片天空像被折成两半,星辰在裂缝里倒着流淌。

  那一刻我便知,世间有些门,不是为活人开的。”

  林凡垂着头,额前碎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。

  一个月。

  忘川之下,亡魂潮涨,四方之灵只能再撑三十个昼夜。

  退是必死,进是找死。

  他从未觉得“选择”二字如此荒唐。

  就在死寂快要结成冰壳时,顾长雪忽然轻声开口:“万一……仙门根本不在天渊里呢?”

  一句话,像把薄刃,划开了裹在众人心头的尸布。

  “对啊!”林凡猛地抬头,眸底重新窜起火苗,“天渊再大,也只是一道疤,仙门凭什么非得长在疤上?老子偏要赌那万分之一!”

  樊疯子与青霜对视,眼底惊疑未散,却同时松动。

  “有理。”樊疯子吐出一口浊气,“没有亲眼所见,一切只是传言。若因传言就束手等死,那才真叫笑话。”

  李修林缓缓点头:“去,是九死一生;不去,是十死无生。既然如此……”

  他抬眼,目光依次扫过众人,最终停在林凡脸上:

  “那就闯一闯这道活人坟。真要是天命难违,也得先拔下它几颗牙再死!”

  林凡咧嘴一笑,牙齿森白,像把即将出鞘的刀:“丫头!我们现在就动身!”

  楚涵只一点头,林凡便再无半句废话,携她、樊疯子、青霜三人掠出星云观,直奔西南天尽头。

  山门外,顾长雪负手而立,眸色复杂。那道背影尚未消失,他已生出追随之念。

  李修林斜睨他一眼,似笑非笑:“想走就走,我又不拦你。”

  “走不得。”顾长雪低声道,“林凡不在,渊门便是我守。”

  后山渊门,比司命天君更不可测。大阵虽开,他仍不敢赌。

  “上古阵纹已全力运转,除非司命天君亲至,否则三息之内便可镇压一切。”李修林抬眼,语气轻飘,“你这般紧张,倒显得我星云观无人。”

  顾长雪心头微动,却更疑,李修林这几日太“热心”,似巴不得他离开。

  疑色未掩,李修林已干笑两声:“得,道爷多嘴。你既愿当门神,那便守着。”

  说罢,拂袖转入后殿,衣角带起一缕夜风,冷得像笑里藏刀。

  顾长雪咬了咬唇,悄然跟了上去。

  刚出殿门,两条鬼祟人影贴墙溜来,王石、李浩。

  “顾……顾大哥!”两人一边招呼,一边探头探脑,像怕惊了夜色里的鬼。

  “又捅了什么娄子?”顾长雪把二人拎到暗角,声音压得极低。

  王石咽了口唾沫,李浩先开口,嗓音发颤:“顾大哥?我们这个师父……不对劲!身上有股让我们恐惧的力量。”

  顾长雪眸色倏地沉了下去,像一潭被夜风搅碎的冷湖。

  “可怕的力量?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贴在王石耳边,“说清楚,是那种气息阴寒?暴戾?还是……不属于人的?”

  王石缩了缩脖子,瞳孔里仍残留着惊悸:“像……像渊门里爬出来的东西,黏在我们皮肤上,甩不掉。”

  李浩接得更快,牙齿打战:“我曾多次,看到师父偷偷去了后院枯井,每次回来脸色阴沉得吓人。”

  阵法之灵对“气”最敏感,能让王石、李浩汗毛倒竖的,绝不会是寻常邪祟。

  顾长雪指节无声收紧,指背青筋暴起,枯井与渊门同处后院,若真被做了什么手脚,整座星云观便是腹背受敌。

  “你们确定,那人皮相下的魂,不是李修林?”

  王石、李浩对视一眼,竟同时摇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师父看我们时,像看两盏灯芯,恨不得一口吹灭。”

  “我们曾想告诉师叔,可刚要开口,师父就‘恰好’出现。”李浩掀开袖口,腕上赫然一圈乌青指印,“上次我偷偷溜去偏殿,被他拎回来……顾大哥,他力气大得不像人。”

  夜雾漫过回廊,灯火在风里摇晃,像垂死挣扎的萤虫。

  顾长雪深深吸了一口气,想要证实王石、李浩所说,唯有亲眼所见才行。

  “从现在起,你们两个寸步不离,跟着我。”顾长雪咬了咬唇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冷冽。

  王石、李浩对视一眼,同时颔首。

  夜色倏忽而落,星云观后院风声猎猎,像无数幽魂在暗处磨牙。

  枯井旁,一道黑影悄然凝形,斗篷边缘被阴风掀起,露出苍白指节。

  那人警惕地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后,脚尖一点,就要没入井口。

  咻!

  剑啸如裂帛,一线寒光自夜色深处激射而来,直指黑影咽喉!

  黑影被迫旋身,袖袍鼓荡,掌心灵力炸开,将剑气震得寸寸崩碎。

  碎光四溅,映出他惊怒交加的侧脸——李修林!

  剑光余烬未散,枯井旁的老槐树下,顾长雪提灯缓步而出。

  灯焰被风拉得细长,映得她眸色冷冽如霜。

  王石、李浩分列两侧,三人像一柄出鞘的刀,无声截断退路。

  “顾长雪?”李修林收掌,指缝间尚有细碎剑芒游走,声音却比夜风更寒,“你这是何意?”

  “何意?”顾长雪眉头紧锁,看了一眼枯井,冷声道“此井下面乃是凶险之地,更是通往渊门的入口,你深夜下去所为何事?”

  “星云观是我道场,不是你天澜宗的后花园。我行止何处,轮得到你来盘问?”

  顾长雪一步逼前,衣袂猎猎,声线压得极低,却字字如钉。

  “再敢多管闲事——休怪我剑下无情。”

  李修林抬眼,瞳仁里最后一丝温度被夜色吞没。

  “顾长雪,你果然碍事。”

  嗓音像淬了冰屑,与白日里温雅谦逊的模样判若云泥。

  “李修林,果然包藏祸心。”

  顾长雪指节泛白,长剑映月,寒光流转。

  “今日若不交代清楚,我便拿你交给林凡——以正门规!”

  “就凭你?”

  李修林低低一笑,杀机不再遮掩。

  “留你多活一刻,都是麻烦。”

  话音未落,他身形已暴起,黑袍翻飞,掌心灵力凝成一道乌光,直拍顾长雪心口!

  顾长雪早有防备,剑出如龙,一点寒星刺破夜色,直取李修林膻中。

  “铛——!”

  乌光横扫,剑尖寸寸崩碎,铁屑四溅。

  顾长雪虎口震裂,尚不及变招,李修林的掌风已印在他胸膛!

  “噗!”

  血雾喷薄,染红半空落叶。

  顾长雪整个人倒飞丈许,脊背撞断老槐树粗枝,轰然坠地。

  尘土扬起时,李修林收掌而立,眸色冷寂,像看一具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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